太好。
大多数他祖父的妾室并无子女,那就都被一股脑的送进了尼姑庵里。那地方比李夫人住的家庙也好不了多少,就是廖廷城外的一座普通的尼姑庵。
因为爷爷的妾室太多,年纪大的比祖母还大,年纪小的只有二八妙龄,闹腾起来时,薛怀瑞想不听见都不可能。
那哭声,嘶喊声,可是比当日爷爷去时凄厉惨烈许多。后来听说,她们离开时都只穿了身上一件衣裳,不准带任何银两,更别提首饰了。到是有粗使的妇人跟着她们同去,可却并不是照顾这些女人,而是看管的。
没人说国公心狠,也没人说国公做得不对。这些女人“只是妾而已”,没给去世的老公爷生养过,且不少人曾经在薛慈轩母子头上作威作福,薛怀瑞当了家,自然是想怎么处理她们都成。
听说有些大户人家,嫡子继承家业后,甚至会把亲爹的妾发卖出去,那也是很正当的。说起来,薛慈轩也算是继续养着这些女人的,他还算是好心的。
薛怀瑞觉得害怕,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幻觉,就是那惨叫着的也有他的笑烟,因为笑烟,也是妾。
给吴笑烟一个孩子,男孩,以后若是他薛怀瑞死了,笑烟就能被孩子接出去养老了不,这想法在薛怀瑞脑海中一闪而逝,就被他自己掐死了。凭什么照顾笑烟这件事,要靠他影子都没有的儿孙?他要靠自己,不要让笑烟做妾,要她做他的妻!国公夫人!
堂堂正正端坐正堂,呼奴唤婢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什么都不用想,只要看着他,伴着他的妻!
薛怀瑞咬着牙,闭眼,睡觉!
一九二九不出手,三九四九冰上走,五九六九沿河看柳,七九河开八九雁来……
天寒地洞的时候眨眼就过去了,眼看就要到了春耕的时候了,但乾州却没谁开怀得起来不出预料,靛州的德王开始异动了,他们甚至都不愿意等到冰雪彻底融化。
“爹,让我也跟去吧。”薛怀瑞虽然跟吴笑烟说要去前线,但是这事他当时其实根本没跟薛慈轩说过,如今想要去,也得费上一番口舌。
薛慈轩一开始自然是不会答应了,门都没有:“糊涂!若我在前方出了什么事,这个家就要你来当了。”
但是薛怀瑞的一句十分不吉利的话,让他改变了想法。
“爹,如果您都出事了,那我们乾州就彻底完了。如果您安然无恙,那我自然也不会有事。”
薛怀瑞要是随军出征,那么他自然是跟薛慈轩在一块的。父子俩,要是有事一块有事,要是没事,谁都没事。
而比起自己身亡,让幼小的儿子面临大厦倾颓的绝望,那还真不如父子俩一起死在前线,也干脆简单。
“唉……好!有事的话,我们父子俩就死在一块!”
薛怀瑞当然是没这么孝顺,他根本没想过败,他想的是胜。他要实现自己的愿望,要左右自己的未来,就得尽快站稳脚跟,有自己的势力。再没有什么方法,比投身军中更快了。
薛慈轩和薛怀瑞父子俩,头扎孝带,领军出征,薛家军中人人面带哀色,出城时全城带孝哭送。可是比老公爷死的时候,都壮烈凄惨。
而吴笑烟对薛怀瑞的送行,只能送到博浪轩的门口。因为她是内院的妾室,没那个脸面送到家门口,更不能抛头露面。
吴笑烟在缝着一件外袍,针尖刚从布料下刺出来,就被一滴泪水砸中,泪水很快浸入了布料里,只留下一个略深的水晕。
擦了擦泪水,吴笑烟放下了缝制一半的外袍,站起来,走出了门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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